大禹渡灌區為芮城縣農業穩產增收保駕護航。蘭望極攝
晉祠泉復流。
汾河四期濕地公園綠意盎然。魏永平攝
太原市水務局、水資源管理保護中心開展“節水宣傳進校園”活動。高樺攝
改造提升后的昌源河灌區煥發出新的生機。
夾馬口灌區受益區群眾在采摘櫻桃。賈進杰攝
汾河水庫為灌區提供源源不斷的水源保障。
鳥瞰夾馬口引黃吳王泵站。賈進杰攝
治理后的桑干河流域。
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關系中國未來。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走遍黃河上中下游,圍繞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這一重大國家戰略,多次發表重要講話、作出重要指示批示:“不能把水當作無限供給的資源”“要實施最嚴格的水資源保護利用制度,提高水資源節約集約利用水平”“實施節水行動,加快建設節水型社會”。
山西地處黃河中游,是實施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重大國家戰略的主戰場之一。牢記習近平總書記囑托,我省堅持節水優先,堅持以水定城、以水定地、以水定人、以水定產,強化水資源剛性約束,錨定“用足黃河水、用好地表水、涵養地下水、保障生態水”,促進用水方式由粗放向節約集約轉變。同時緊緊圍繞國家節水行動方案,持續推動農業節水增效、工業節水減排、城鎮節水降損行動,奮力提升水資源節約集約利用能力,為全省高質量發展提供水支撐和水保障。
精打細算用好水資源
黃河流域既是我國生態屏障,也是經濟要地,其水資源狀況對經濟社會發展和生態安全至關重要。然而,中國的國情之一是缺水,黃河流域更缺水。
“黃河水資源量就這么多,搞生態建設要用水,發展經濟、吃飯過日子也離不開水,不能把水當作無限供給的資源。”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堅持以水定城、以水定地、以水定人、以水定產”“‘有多少湯泡多少饃’,要精打細算用好水資源,讓水資源用在最該用的地方”。
山西地處黃河中游、黃土高原東部,是實施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重大國家戰略的主戰場之一,肩負著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的重大使命。長期以來,山西資源性缺水與工程性缺水并重,全省水資源總量僅123.8億立方米,占全國的0.4%,人均水資源量381立方米。水資源短缺,已成為經濟社會發展的掣肘。
面對這一困境,推動水資源節約集約高效利用,不僅是山西破解水資源短缺難題的必由之路,更是踐行綠色發展理念、推進生態文明建設的有效路徑。我們必須堅守“節水優先、空間均衡、系統治理、兩手發力”的治水之道,從源頭上擰緊節水“水龍頭”,讓每一滴水都煥發出最大價值。
制度引領,筑牢節水之基。我們要加速轉變治水思維,將節水理念深植于經濟社會發展與生態文明建設的每一個環節。建立水資源剛性約束制度,對高耗水項目堅決說“不”,加強計劃用水管理,對取用水大戶實行嚴格的定額管理。積極探索水權市場改革,完善水權分配、管理、保護和交易體系,加速水資源市場化配置的進程。同時,深化農業水價改革,激發農民的節水熱情,培育節水服務第三方企業,實現節水經濟與社會效益的雙贏。
創新驅動,拓寬節水之路。農業節水需先行,我們要以水定地、量入為出,大力發展高效節水灌溉技術,讓高標準農田成為節水增效的典范。工業節水亦需緊跟步伐,要積極創建節水型企業、節水標桿園區,激勵企業深挖節水潛力、提升用水效率。值得一提的是,新修訂的《山西省節約用水條例》已于7月1日正式生效,以45條硬措施構建起“用水雙控”體系,為取用水管理的長效機制奠定了堅實基礎。
科技為翼,提升節水效能。智能灌溉系統、水肥一體化技術、水資源管理信息系統的廣泛應用,為水資源高效利用插上了科技的翅膀。我們要充分發揮科技的力量,不斷提升水資源節約集約利用水平。節水為責,共筑節水社會。節約用水不僅是個體文明素質的體現,更是每個人不可推卸的社會責任。我們要加大節水宣傳教育力度,引導公眾樹立節水理念、養成節水習慣,讓節水成為全社會的共識和行動,共同構筑節水型社會的堅固基石。
近日,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全面推進江河保護治理的意見》,對“加強水資源節約集約利用”提出了明確要求,包括強化水資源剛性約束,全方位提升節水水平,科學配置江河流域水資源,增強供水安全保障能力,發揮水資源綜合利用功能。讓我們攜手并肩,凝心聚力,將節水理念深植于每一個用水細節之中,大步邁向水資源節約集約利用的新時代,共繪綠水青山、美好未來的壯麗畫卷!(趙建軍)
用足黃河水
讓母親河滋養三晉大地
7月4日10時22分,永濟市氣象臺繼續發布高溫橙色預警信號。望著地里節節拔高、正在長苗階段的玉米,永濟市栲栳鎮龍行村村民王建錄說:“還好我們有夾馬口灌區引來的黃河水,不用怕夏玉米澆不上水!”
作為中華民族的母親河,黃河流經山西4市19縣(市、區)965千米,卻因地形的高低錯落,使得沿黃農田難以直接受益,三晉大地曾長期飽受“近水卻解不了近渴”的困擾。
始建于1958年的夾馬口灌區,矗立在黃河之畔。多年來,灌區持續推進建設與改造,通過泵站擴容、渠道防滲、信息化升級,最大提水能力提升至91.2立方米/秒,受益范圍涵蓋運城市臨猗、永濟、萬榮、鹽湖4縣(市、區)16個鄉鎮51.3萬余人;灌區年農業灌溉提水量、農田灌溉水有效利用系數等關鍵指標常年穩居全省灌區前列,單方水農業增產效益、單方水純水利效益等均為北方提黃之最。
今年5月以來,我省降水偏少。6月上旬和中旬高溫天氣較多,部分地區出現待播耕地缺墑和已播作物受旱情況。截至7月5日,夾馬口灌區今年累計供水運行136天,總提水量17247.24萬立方米,超去年同期提水量4127.60萬立方米,灌溉農田242.65萬畝次。
與夾馬口灌區遙相呼應的,是芮城縣境內的大禹渡灌區。這個始建于1970年的大型引黃灌區,同樣以農業灌溉為己任,為當地經濟社會發展注入了強勁動力。自6月3日夏澆啟動以來,灌區上水運行90余天,全力保障農業生產用水需求。大禹渡灌區黨組書記、主任董曾武自豪地說:“截至7月3日,我們灌區已累計提水2900萬立方米,灌溉農田42萬畝次,讓灌區農田喝了個痛快!”
萬家寨引黃入晉工程是我省有史以來建設的最大水利工程,跨黃河和海河兩大流域,是利用黃河水資源解決城市生活和工業用水的重大戰略工程。
這項1993年奠基、1997年主體工程全面開工的宏大工程,是國家水網骨干輸水工程的重要組成部分,從晉蒙交界的黃河萬家寨水利樞紐取水,一路北上,為太原、大同、朔州三個煤電能源基地送去生命之源。2023年,萬家寨引黃工程入選水利部“人民治水·百年功績”治水工程名錄,成為山西人民心中的驕傲。
用好地表水
讓每一滴水發揮最大效益
“以往全看天意,總擔憂不下雨。如今汾河水直接涌入田地,再也不必為干旱少雨而憂慮!”清澈的汾河水順著水渠潺潺流入農田,文水縣南安鎮南白村村委會主任武新華的臉上綻放出欣慰的笑容。
南白村擁有農田3300畝,其中1600多畝種植梨樹。去年,村里的梨樹大豐收,每畝產量達3500公斤。武新華說,這份豐收離不開汾河水的滋養與汾河灌區高效節約的灌溉管理。
汾河灌區是我省最大自流灌區,肩負太原、晉中、呂梁3市7縣(市)103.97萬畝農田的灌溉重任。“地表水富含多種微生物,對農作物的生長非常有益。”山西汾河灌溉管理有限公司汾西分公司水務與工程管理部負責人李高峰說。
田野上,大塊的耕地被劃分為一塊一塊的小畦塊,塊與塊之間壘有地堰。渠水進入農田后,在地堰攔截下,每一個小畦塊分別形成一個單獨的灌溉單元。李高峰說,從大水漫灌到小畦灌溉,目的是通過縮小灌溉單元,減少深層滲漏,提高灌溉均勻度,實施精準灌溉,“每畝地可節約20%—30%的水量”。
昌源河是汾河主要支流之一,昌源河灌區是一個有著70年歷史的老灌區。祁縣昭馀鎮河灣村是昌源河灌區的受益區。“地表水澆進去土壤不板結,玉米地每畝產量可增加300斤。”村黨支部書記、村委會主任羅劍魁說。我省境內河流眾多,但受氣候和地形影響,地表水資源時空分布不均,季節性干旱問題突出。如何把有限的地表水用好、用活,成為山西節水行動的重要課題。
——2019年12月,省政府印發《國家節水行動山西實施方案》,提出著力實施總量強度雙控、農業節水增效、工業節水減排、城鎮節水降損、重點地區節水開源、節水科技創新等六大節水行動;2020年1月,山西省節約用水工作廳際聯席會議制度建立;2024年,省水利廳、省發改委等五部門聯合印發《山西省加快節水產業發展的實施方案》,旨在通過節水產業的高質量發展,持續推動水資源節約集約利用水平的提升。
——圍繞《國家節水行動山西實施方案》《山西省“十四五”節水型社會建設規劃》目標要求,我省加強省、市、縣三級行政區域用水總量和強度控制指標管控,11個市均以市級政府名義出臺節水行動細則和縣級節水行動政策制度,有力推動縣域節水型社會達標建設。同時,制定《山西省黃河流域深度節水控水實施方案》,明確時間節點、重點任務,為打好黃河流域深度節水控水攻堅戰提供有力水安全保障。
數據顯示,2024年全省用水總量70億立方米,萬元地區生產總值用水量、萬元工業增加值用水量分別較2020年累計下降10.5%、9%以上。
涵養地下水
讓“地下水庫”休養生息
“因為冬天河水溫熱,會‘抖’氣,所以叫‘抖氣河’啊!俺村的姑娘媳婦冬天也常到河邊洗衣裳呢!”7月3日,說起當地聞名遐邇的“抖氣河”,柳林縣柳林鎮寨東村的王秋蓮滿臉自豪。
“抖”是柳林方言,發去聲,氣體往上冒、飄的意思。“抖氣河”正式名稱叫清河,源頭是呂梁市第一大泉柳林泉。該泉群位于呂梁市柳林縣寨東至上青龍一帶,因泉口水溫常年保持在18℃—20℃,到了冬季,空氣溫度低于泉水溫度,泉水蒸發后遇冷空氣迅速凝結為冰晶,呈現出霧氣氤氳的“冒煙”現象,自寨東村往西近20千米河面上,蒸汽裊裊,如煙如霧,故有“四十里抖氣河”之說。
上世紀80年代以來,我省部分巖溶大泉相繼斷流,柳林泉流量減少50%以上。近年來,得益于柳林泉域地下水資源保護,泉源出流量回升,昔日“四十里抖氣河”盛景重現。
山西自古便被譽為“千泉之省”,擁有19處著名的巖溶大泉,是華北地區巖溶大泉分布最多的省份。新中國成立初期至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我省泉水仍然數量可觀、流量較大,19處巖溶大泉保障了全省近一半縣級以上城市的生活用水、大中型企業的工業用水和180萬畝農田的灌溉需求,維系了汾河、桑干河、滹沱河、漳河、沁河等流域的生態用水和生態功能,為全省經濟社會建設和水安全保障立下了汗馬功勞。
上世紀80年代以后,由于氣候變化、煤炭開采和巖溶井建設對巖溶泉域系統造成影響與破壞,全省巖溶大泉普遍流量衰減,有的甚至干枯斷流。黨的十八大以來,我省采取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措施,全力加強巖溶大泉保護工作,致力于涵養城市地下水資源。各級水行政主管部門按照“應關盡關、關管并重、能管控可應急”原則,堅決打擊無證取水、超許可取水等非法取水行為,著力推進超采區機井封填工作。
2024年,省政府印發《山西省地下水管控指標方案》,將全省27億立方米地下水指標細化至11個設區的市117個縣(市、區),明確全省區域性地下水水位控制指標等要求。
如今,喜人的變化正在發生。全省19處巖溶大泉的地下水水位普遍上升,其中娘子關泉、柳林泉等6處出流量穩中有增,晉祠泉等4處泉口的地下水水位也在持續回升。值得一提的是,斷流長達30年之久的晉祠泉,于2023年5月14日重新煥發生機,實現了穩定復流的目標。
保障生態水
讓河流湖泊重現生機
“一定要高度重視汾河的生態環境保護,讓這條山西的母親河水量豐起來、水質好起來、風光美起來。”2017年6月,習近平總書記考察調研山西時,對汾河治理與修復作出重要指示。
2020年5月,習近平總書記再次考察調研山西時強調:“要切實保護好、治理好汾河,再現古晉陽汾河晚渡的美景,讓一泓清水入黃河。”
汾河,作為山西的生命之河,黃河的第二大支流,其干流蜿蜒716千米,流域面積約3.97萬平方千米,是三晉兒女的母親河。20世紀80年代起,受降水產流減少、地表攔蓄利用和采礦影響,汾河流域地下水水位持續下降。
近年來,我省深入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對山西工作的重要講話重要指示精神,堅持山水林田湖草沙一體化保護和修復,治山、治水、治氣、治城一體推進,控污、增濕、清淤、綠岸、調水五措并舉,全面推進以汾河為重點的“七河”流域生態保護與修復,開啟生態化、全流域、系統性治理新探索。出臺《山西省汾河保護條例》等法律規章,深入推進“兩山七河一流域”生態保護與修復,2019年以來累計向汾河生態補水12億立方米,汾河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
汾河流經太原境內188千米,其中城區段43千米。2021年9月,汾河流域太原城區段生態修復治理工程全面完工。如今的太原市汾河景區,碧波蕩漾、魚翔淺底,汾河濕地水草茂盛、飛鳥蹁躚,兩岸樹木郁郁蔥蔥。太原市民張宏生感慨:“治理后的汾河變化太大了!”
從根本上穩定實現“一泓清水入黃河”,是我省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的核心使命。
點多、面廣、戰線長的夾馬口灌區持續推動渠道生態治理,與縣、鄉鎮兩級政府及有關部門緊密合作,與灌區沿線縣鄉攜手共建集通行、綠化、美化、濕地涵養于一體的沿黃生態帶、景觀帶、產業帶,讓灌區生態環境煥然一新。
在臨猗縣牛杜鎮楊中村,5500畝耕地中蔬菜、瓜果等經濟作物種植面積占比高達70%以上。夾馬口灌區為楊中村的農業發展和特色林果業提供了充足的水資源保障和生態支撐。“現在水渠直接修到了田間地頭,我們更要倍加珍惜,保護好渠道,讓黃河水既滋潤莊稼,又美化我們的家園。”村民曹新駒滿懷感激地說。
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如今,山水相依、溪水長流、林泉相伴的母親河,正成為三晉人民的“幸福河”。
特寫1
河曲縣70多年堅持水土流失治理——
綠了山川富了民
夏日的河曲,漫野青翠,溝溝峁峁,綠意盎然。
站在巡鎮鎮田巨峁村高處遠眺,梯田如綠色飄帶纏繞山脊,茂密的防護林牢牢鎖住昔日黃沙漫卷的溝壑。撫今追昔,村小組負責人王志文不勝感慨:“堅持數十年生態修復,荒山溝成了‘聚寶盆’!我們田巨峁建成300多畝海紅果基地,引進3家養殖企業,還有1200多畝光伏發電,變化真的是翻天覆地。”
地處晉陜蒙交界的河曲縣,是我國唯一以黃河彎曲命名的縣城。歷史上這里曾是黃河流域水土流失的“重災區”。新中國成立后,面對水土流失面積高達1080平方公里,占總面積81.3%的嚴峻局面,河曲干部群眾積極響應國家號召,打響跨越70余載的“水土保衛戰”。從上世紀60年代全省首批水保專業隊在河曲成立,到上世紀80年代農民苗混瞞在小流域治理上的“戶包治理”模式創舉寫入中央一號文件……一代接一代戰風沙、治流域,誓將禿嶺披綠裝、溝壑變桑田。
進入21世紀,河曲水土治理步入快車道,三北防護林、天然林保護、大規模淤地壩建設等國家重大工程相繼落地,為黃河筑起一道道堅實的綠色屏障。最新監測數據顯示,河曲縣水土流失面積已降至625.7平方公里,水土保持率提升至65%,森林覆蓋率攀升至29.44%,兩項核心指標均位居忻州市前列。
走進該縣趙家溝村,一座37米高的淤地壩如巨人般鎮守河谷——這是1987年河曲縣建成的首座骨干壩,彰顯著河曲治山治水的決心。如今,河曲已建成淤地壩1438座,控制水土流失面積373.36平方公里,形成高產穩產壩地2萬畝。
水土治理的深入,倒逼并支撐了河曲的產業向綠色轉型。近年來,河曲不斷推動傳統煤炭產業向安全、高效、綠色、智能方向升級。在農業領域,平川區大力發展設施農業和有機基地,山區則持續擦亮“中國紅蔥之鄉”品牌。脫毒馬鈴薯、富硒谷子等特色種植業蓬勃發展,“河曲海紅”品牌名聲在外。
夕陽下,黃河鍍上了一層金色,上空不時掠過水鳥的身影。監測顯示,河曲黃河濕地公園已成為白天鵝、黑鸛等多種珍稀野生動物的家園,其中一級保護鳥類4種、二級20種。
河曲這座黃河臂彎里的縣城,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大合唱越來越響亮。(王利強)
特寫2
芮城縣打造高效節水現代化灌區——
變“澆地”為“澆作物”
盛夏時節的黃河岸邊,麥浪剛剛退去,夏玉米的嫩芽已在芮城縣東壚灘的土地上舒展。遠鵬家庭農場的負責人胡天妮站在田埂上,指尖在手機屏幕輕點,田間地頭的桁架噴淋設備便緩緩啟動,細密的水珠如霧般灑向新播的玉米苗。
“現在澆水施肥,一部手機就能搞定。”他望著眼前的智能農田,語氣里透著自豪。這片被稱為“金灘東壚”的土地,正運用智慧節水技術書寫農業增收的新故事。
東壚灘曾是傳統農業的“試驗田”,5.6萬畝糧田過去依賴黃河水漫灌,不僅水資源浪費嚴重,還面臨土壤鹽堿化風險。近年來,芮城縣以遠鵬家庭農場為試點,啟動高效節水示范區建設,一場“用水革命”在此拉開序幕。
“以前澆地,渠水嘩啦啦流,地里水洼連片,浪費不說,莊稼還容易爛根。”胡天妮回憶說。2019年,在農業農村部門的支持下,他率先在1000畝土地上安裝渦輪噴桿噴灌設備,開啟了節水試驗。
如今,胡天妮的農場已實現渦輪噴桿噴灌1000畝、大型桁架淋灌1000畝、滴灌300畝的全智能覆蓋,田間埋設的8個土壤傳感器如同“神經末梢”,實時將墑情、地溫等數據傳輸至中央處理系統,系統根據作物需求精準調度水肥,真正實現了從“澆地”到“澆作物”的轉變。
這種轉變帶來的效益令人驚嘆。東壚灘渦輪噴桿噴灌使耕地利用率提升至90%,節水40%以上、節肥30%,每畝年增產150余公斤,節支增收760余元;大型桁架淋灌更將耕地利用率提高到99%,節水50%以上,畝年增產達250余公斤,節支增收990元。
在東壚灘的示范帶動下,目前,芮城縣已構建起“輸水工程+農田灌溉+農藝措施+科技支撐”的四維節水體系。全縣5座大中型灌區通過干渠、支渠及末級渠系改造,使渠系節水面積覆蓋86.8萬畝,年節水達3209萬余立方米;15萬畝噴灌、10萬畝滴灌和8萬畝水肥一體化技術的應用,讓4000萬立方米水資源得以節約。農藝措施方面,全縣50萬畝糧田采用秸稈還田、深松深翻等旱作技術,每年減少自然降水無效消耗2440萬立方米,配合耐旱品種和土壤保水劑,水資源利用率提高5%以上。(李全宏)
特寫3
太鋼構建雙循環資源化利用節水模式——
爭做水效領跑者
“嗨,大家好,我叫水寶,是中國寶武太鋼集團廠區里的一滴水……”7月3日,中國寶武太鋼集團能源部,通過一段生動形象的“動漫人物+廠區實景”視頻,供水專業室主任賀占超向記者詳細介紹了太鋼的節水模式。
“太原缺水,但城市要發展,需要統籌解決生產、生活、生態用水問題。同樣,太鋼要生存與發展,也需要少取新水,多用非常規水源,通過極致節水、實現污廢水資源化來反哺城市。”賀占超介紹,統籌城市與鋼廠,太鋼積極構建企業內外部雙循環資源化利用節水模式,破解水資源難題。
這個雙循環的路徑,就是“企業自身綠色發展—高效集約化內循環”+“企業與城市共融和諧發展—社會資源化大循環”。
——企業自身綠色發展。太鋼堅持走綠色低碳發展之路,噸鋼耗新水量從2021年的1.93立方米/噸,大幅下降到2024年的1.39立方米/噸;工業水重復利用率從2021年的98.49%,提高到2024年的99.02%;非常規水源利用率從2021年的53.39%,提高到2024年的59.76%,均達到行業先進水平。
——高效集約化內循環。在太鋼,焦化冷軋等車間產生的特殊廢水,企業會從源頭進行治理,內部消納;一般廢水,也是深度處理后回用。
——企業與城市共融和諧發展。通過處理城市生活污水,回供城市景觀用水、向城市提供供暖熱源等,太鋼實現企業與城市的和諧共融。
——社會資源化大循環。市政中水、居民生活污水這一“城市廢物”,可作為鋼鐵企業生產用水的水資源;鋼鐵企業的生產排水這一“企業廢物”,經再生處理達到相關標準后,也能作為城市景觀、生態補水的水資源。兩種“廢物”交換后,實現廢物與資源的相互轉化,提高了整體水資源利用效率。
近年來,太鋼水循環利用率穩定保持在98%以上,每年可節約新鮮水2500萬立方米,是第一批“國家節水標桿企業”、首批國家鋼鐵行業“水效領跑者”企業。
“我們的目標,就是提高水資源利用效率,與城市共享水生態。”賀占超說。(高樺)